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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就对雨夜充满了恐惧。这种感觉来自少年时代无数个夏日的下午。记忆中,在那燠热的夏日,我总和母亲在村口的麦场里忙乎着麦子。突然,母亲说:“快摞麦”,我们就把散开晒太阳的麦捆又摞成叫作“猴顶灯”似的麦垛。在刚摞好或者快要摞好的时候,大雨往往就下起来了。多少次这样的经历,让我觉着母亲像个风水先生,能够准确地预知到一场雨的来临。但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我也听到了不少关于云与雨的民谚:“黑云黄边子,必能下冷子”、“石头云,砸死人”、“云朝西;泡死鸡;云朝南;水翻船;云朝东,一场空”。这样的民谚,也是我接触到的最为本质的诗歌。那时候的雨,一下就是好几天,不像现在的故乡,越来越干旱了。所以,雨夜,成为我少年时期独有的一份经历。应该说,乡村的夏夜,是属于月光、轻风、荧火虫、老槐树下唱起的童谣,它的本质是安棕的,但是,那无法终止下来的雨,夺走了我心中的美好之物,提前构成了我人生中最初的恐惧。雨哗啦啦地下着,在我心里,总觉着外面有一群密密麻麻的人在朝我走来,我也总是把这种脚步声和露天电影里看到的手提刺刀的日本鬼子联系起来--在自己的西厢房里,我独身一人,担惊受怕地捱过一个又一个无月的雨夜。谁也没有料到,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现在。如今我生活在城里,偶尔碰上雨夜,尽管我知道自己身处在一个灯火通明的世界,但心里也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担心,总觉着在这样一个夜晚,要发生点什么。内心有些不安的我站在阳台,对面家属楼那些陌生或者熟悉的人们,要么看电视打牌,要么聊天甚至,平静地生活着。但我的心里还是有些害怕。所以,每至雨夜,我总是给朋友打打电话,或者和妻子说话。我想,这种挥之不去的感觉,是岁月在一个少年心里投下的阴影和这种阴影的一次显形吧。而这种显形,让我的回忆震颤不止,让我在多年之后写下了这样的句子:云的注脚被夜色收入一本没有月光的选集密密麻麻的文字里有急促的脚步声自黑暗传来 待身上沐浴到了太阳的光辉,我们趁着浓浓的兴致,登上了宝塔,尽情地西望苍山洱海,北眺玉龙雄姿,南观云山雾海,饱餐了大好河山的壮丽景色。 其实,落点雪,或下着雪,更妙。顶着一身雪花,呵出一团团白气,在白茫茫的天地里寻觅那种节日来临前的欢乐,别是一番滋味。人们也能沉得住气,悠闲得如同慢慢飘落的雪花,哼着小曲,盘算着要置办的年货,和熟人打着问候,高兴地互相询问年货备办的怎样,将雪花的飘落反到看成是增设的一道风景。若有人不小心滑倒了,周围的人们便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而摔倒者也因穿着厚实,没有摔痛,仍笑着爬了起来,拍一把沾着身上的雪,仍旧从容走动,丝毫没有平日里爱面子的那种尴尬 。 若能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那该是一种如许巧妙的情绪啊!固然生存上艰难,却不乏自由自在,在宁静之中瞥见人情的本真。 人生谢世即是读不完的实际作品,由于生存从来创造着实质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