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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说话,我所有的欲望,都在膨胀,象一只气球。我就是坐在这只气球下面悬挂着的一个竹筐里,开始向远方那片山峦,轻悠悠飘去。渐渐地,我飞近了绵延不绝的山峦。当我的眼光以自由落体的形式,重重地砸在山的身上时,山的逶迤走势,立即就凝固成了一壶沸腾的水的瞬间场面——山峰是鼓起的水泡,箐沟成了水泡的边界。水泡在水泡上面堆积,就成了蓬松而又空洞的泡沫。好在,这山峦的泡沫是实心的,也没有梦幻一样的色泽,眨着眼睛左顾右盼,因而它是沉默的,不象语言的泡沫,是空心的,所以,许多语言在形式上是虚空的堆积。这种虚空的堆积,在一次年终考评会上,达到了空前的高度。所有的话都被别人说完,所有的谦虚也都被别人道尽,当主持人叫我说说时,我自叹不如别人的话语生动、具体、形象、透彻甚至是声情并茂歇斯底里,我只能够说我同意谁的意见,欣赏谁谁的观点,认同谁谁谁的见解的时候,那个谁,以及谁谁,还有谁谁谁,便矜持地朝我得意地点点头,于是,内容雷同,仅是语序颠倒或是同义词互换的语言,瞬间就得到膨胀,象肥皂泡一样堆满了会议室。泡沫折射出的五光十色,令我眩晕,完全没有当我独自面对一座山,一泡尿从水笼里射出时,溅在地上传来的“哗哗”声听着舒服、清晰、爽快。山峦给出我寻找它模样的第一个线索,就是沉默。 温暖还在升温,浓烈的刺眼的晕眩,从阳光起步。破碎的光线凌乱的舞动,就是找不到希望的起点。 晚上喝酒,我喝霆了,因为歌厅啤酒12元一瓶,跟服务生吵了起来,说暴利,说宰人。黄瑞来了,原野和津子围也来拉我,别管他多少钱一瓶,重新喝。 抓一把契机在意,让清流时间,不妨波涛少许风起的欣悦。载入灵活的健将,让顽强放下,人生的遽然回顾,愿能遇到优美,自始自终得,兴高采烈。 这其实是一个写什么和怎么写的问题。我以为两者同等重要。在当代中国诗歌中,知识分子写作过分地注重了形式,而民间写作则过分地注重了内容。